心律失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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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医不是我的初恋,却是一辈子的爱人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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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学过三个专业:西医、语言文学、中医。

西医是家里选的,干了十几年不好不坏;语言文学是幼承家学,怡情怡心;而中医却是我主动追求的,*牵梦萦

初见中医:是阴差阳错

学西医时,附院中医科老主任要召徒一名,条件是古文好,我因文学优势被意外选中。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中医,但老师却很固执。她抓住我严重晕车的“弱点”,说若跟她学就包治晕车……

面对那些毫不怡情的条文我充满厌恶,但仰仗超好的记忆力居然也轻松过关。每当背条文卡住时,老师从不训斥,只用异常忧伤的眼神望着我,使我无处遁逃。

针药合用治疗晕车有奇效。一个月后我就能坐两个小时汽车回家了。这使我逐渐对中医有了兴趣,学针灸,背经典,在门诊帮老师扎针,在宿舍为同学去除小恙。

毕业时由于中医特长,我被分在中西医结合科,上班第一天,就见识了中医急症抢救。

一位广泛前壁大面积心梗的患者心前区疼痛剧烈而持久,有濒死感,甚至休克。西药可用度冷丁,但效果不好、胃肠反应大,易出现心律失常导致死亡。

老主任重用单味朱砂,患者便安安静静,毫无痛苦,平稳度过了危险期。这是老主任教我的第一味中药:“朱砂重镇安心神,寒治浮游火。”

在中西医结合科10年,接触了大量中西医治疗疑难杂症的案例,看到了老师们精湛的医术,听到了他们无私的教诲,我在临床中逐渐认识中医、感悟中医。

再会中医:感魅力无穷

我喜欢文学,熟读唐诗宋词。但第一次看到《大医精诚》时却为之一震,隋唐时期是推崇“三纲五常”的封建时代,而孙思邈能打破习俗礼制,倡导“若有疾厄来求救者,不得问其贵贱贫富,长幼妍蚩,怨亲善友,华夷愚智,普同一等,皆如至亲之想……”

他“精”于专业,“诚”于品德,贵在“精诚合一”的修为,何等之高也。完全不同于过去背的那些风花雪月的唐诗宋词,我深深体会到古人“不为良相,则为名医”的情怀。

慢慢的我认识到,中医来源于实践又总结于哲学,与五千年的中国文化息息相关,很多中医名称精辟绝伦。

比如“感冒”一词,首见于北宋《仁斋直指方》,“感”是指病因病机,“冒”是指临床表现,区区二字,包含万千;又如“癃闭”一词:“点滴而出谓之癃,点滴不出谓之闭”,堪之绝句。

我喜背医家名言,比如刘完素《妇人胎产论》说:“妇人童幼天癸未行之间,皆属少阴;天癸既行,皆从厥阴论之;天癸已绝,乃属太阴经也。”

寥寥数语就对妇女生理作了规律性阐述,也得出妇人病治则:月经该至未至,当补肾;育龄期,宜疏肝;绝经后,宜补脾血。

这也是我的妇科处方原则。还有张景岳的“壮水之主以制阳光,益火之源以消阴翳”,真是让人浮想联翩,妙曼无穷。

在仔细品读本草书籍之后,我喜欢把中药人格化。中药的药性来自于治疗作用及性能,如四气五味、归经、升降浮沉、*性等,它们之间的君臣佐使,生克乘侮,犹如人间社会。

人参是“王”,人体皆是王土,药力如皇恩浩荡,至高无上。附子是“*老邪”,武功高但要用对了才行;茯苓是“女强人”,有母性、有原则;*芪是“重臣”也是“忠臣”,他永远忠于王,有人参就能看到*芪,参芪不分家。

人异药异,中药自然就被掌握下来了。

三识中医:当勤用精思

看得多了便有了思考:《伤寒杂病论》成就斐然,但仲景中年始医又*务繁忙,即便是终日行医,能看多少病人?这和他“用思精”有关,更赖于他热爱医药专业,善于“勤求古训,博采众方”的结果。

可以说,《伤寒杂病论》是他总结的一本医学综述。仲景的经历告诉我们,干与思同样重要。中医不是学出来的,而是悟出来的,或许更适于年龄稍长的人。

《伤寒杂病论》是经方,何谓之“经”?经者,径也,入道之通途也;经者,常也,历万世而不变之真理也;经者,线也,贯串种种事理以成文者也。

“经”是典范,因此学习经方,首先要懂得该方原意,熟背经方经文,然后才能知常答变,活法无常,随证治之,才得中医的精髓。

我的恩师米烈汉教授,是数百年“长安医派”的传人,每次临证必引经据典,向我悉心传授临床应用经典心得。但经典不是圣经,不能解决一切临床问题,中医需要与时俱进。

这些年在学习实践中,我把糖皮质激素按寒热温凉性味归经辨证,给予相应中药,将其副作用降到最低点。

比如风湿免疫病患者因长期应用糖皮质激素出现的骨钙盐丢失、血压升高、体重增加等问题,得到一定缓解改善,患者反应很好。

而今,我的中医治疗原则是“中央加地方”,既有个人师承特点,又能紧跟相关学科发展脚步。

如我的课题方向是糖尿病肾病,因同为微血管病变,糖肾病变与糖尿病视网膜病变基本平行,所以我加修了眼底检查,临床中根据眼部症候大致判断肾脏病变进程,指导临床用药。

最后想用朱丹溪的话,阐释我爱上中医的理由:“士苟精一艺,以推及物之仁,虽不仕於时,犹仕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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